孟郊

孟郊

所属朝代:唐代

孟郊简介

孟郊(751─814),字东野,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县)人。早年隐居河南嵩山。后两试不第,直到四十六岁时才中进士。五十岁时任溧阳县尉,由于抱负不得施展,便放迹山林间,吟诗度日,以致公务多废,县令便另委他人代行职务,并把他的俸禄减去一半,不久辞官回家。后经河南尹郑余庆的推荐,出任河南水陆转运判官,晚年多在洛阳度过。宪宗元和九年,郑余庆再度聘他往兴元府任参军,携家眷前往,病死在赴任途中。他为人耿介倔强,一生穷愁潦倒,所以他的诗大多是抒发个人的坎坷不遇和揭露世态炎凉,用字追求「瘦」、「硬」。但由于个人的清贫生活而对劳动人民的疾苦有所体会,所以又写了不少象《寒地百姓吟》、《织妇辞》等反映民间疾苦的诗。著有《孟东野集》,存诗四百余首。

孟郊铁事:郊岛情结

  中唐诗人孟郊贾岛的合称。孟郊比贾岛大28岁,是贾岛的前辈诗人。但他们都是遭际不遇,官职卑微,一生穷困,一生苦吟。

  孟郊“一生空吟诗,不觉成白头”(《送卢郎中汀》);贾岛“一日不作诗,心源如废井”《戏赠友人》,相传他“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魏泰《临汉隐居诗话》)。他们又都是韩愈的诗友。韩愈对他们的诗也都很赞赏,说孟郊诗“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荐士》),贾岛诗“奸穷怪变得,往往造平淡”(《送无本师归范阳》),但重视郊较过于岛。郊、岛二人偶有诗相投赠,在当时并不齐名。唐末张为《诗人主客图》列孟郊为“清奇僻苦主”,贾岛则为“清奇雅正”的升堂七人之一。宋代欧阳修始以两人并举,谓“孟郊、贾岛之徒,又得其悲愁郁堙之气”(《书梅圣俞稿后》),苏轼有“郊寒岛瘦”(《祭柳子玉文》)之论。二家诗“清奇”“悲愁”,造语刻炼,白描不用词藻,是共同之处。但孟郊诗以五古为主,不作律诗;贾岛诗以五律为主,古体较少;孟郊对社会生活观察较广,感情较深,有关心国事民生的作品;贾岛则生活较窄,对世事较冷淡,一味枯寂幽峭,情调凄黯,是不同之处。潘德舆以为“郊岛并称,岛非郊匹,人谓寒瘦,郊并不寒也”(《养一斋诗话》)。此论有代表性。但贾岛对后来的影响大于孟郊:晚唐五代被诗论家称为“贾岛时代”(闻一多《贾岛》),宋代“九僧”、“四灵”,明代“竟陵派”,清代“浙派”,学贾岛成为流派;学孟郊的只是个别的诗人。

孟郊评价

  唐人认为孟诗是“元和体”的一种,“元和已后”,“学矫激于孟郊”(李肇《唐国史补》)。唐末张为作《诗人主客图》,以他为“清奇僻苦主”。宋诗人梅尧臣、谢翱,清诗人胡天游、江湜、许承尧,写作上都受到他的影响。对孟诗的评价,持褒义论的,韩愈、李观以后,有贯休黄庭坚、费衮、潘德舆、刘熙载、陈衍、钱振锽、夏敬观等;持贬义论的,有苏轼、魏泰、严羽、元好问、王闿运等。他和贾岛都以苦吟著称,又多苦语。苏轼称之“郊寒岛瘦”(《祭柳子玉文》),后来论者便以孟郊、贾岛并称为苦吟诗人代表,元好问甚至嘲笑他是“诗囚”(《论诗三十首》)。今传本《孟东野诗集》10卷,出自北宋宋敏求所编刊,黄丕烈所藏北宋蜀本,已不可见。陆心源所藏汲古阁影宋精本,今归日本。通行本有汲古阁本,闵刻朱墨本。《四部丛刊》影印杭州叶氏藏明弘治本。195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刊印华忱之校订《孟东野诗集》,末附孟郊年谱、遗事辑录。注释有陈延杰《孟东野诗注》,夏敬观选注《孟郊诗》。事迹可参考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新、旧《唐书》本传、夏敬观《孟东野先生年谱》、华忱之《唐孟郊年谱》。

孟郊故里

  孟郊故里位于浙江德清县城武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妇孺皆知。到了浙江德清县城武康,方知这里就是孟郊故里,诗人足迹犹存。清河坊故里,有东野古井和孟郊祠;德清博物馆内,有“东野古井”碑和古井井圈;河滨公园内,有孟郊像;春晖公园内,有“慈母春晖”长幅浮雕,镌刻了冰心书写的《游子吟》。

孟郊纪念

  孟郊谢世后不久邑人即立孟郊祠,它位于德清县武康镇春晖街与铁路交叉口往西10余米。

  因晚唐兵乱不断而遭毁。南宋景定年间(1260--1264)武康知县国材喜得进士舒岳祥祖传家藏的孟郊遗像后重建祠堂,奉祀孟郊,元代至正十六年(1356)毁于兵荒马乱。清代乾隆十一年(1746)迁回原址,改祠为寺设置山门,后又复为孟祠。日寇侵略中国时期,实行野蛮残酷的“三光政策”三次放火烧武康,城、郊夷为平地,孟祠四周的民房全部化为灰烬,但日寇因畏慑于孟郊的声名与神灵,对孟祠一不敢纵火,二不敢动物,使孟祠秋毫未损,奇迹般地幸存下来。文革“破四旧”时遭毁,我们如今所见到的孟祠,是在1998年经过第四次重建的。

  走进祠内一尊金碧辉煌的塑像,高达3.2米,他就是孟郊。塑像上方的横联是“贞曜千秋”意思就是说东野先生的精神会流芳百世,竖联是“名诗一首抒尽人间母子情,巨篇五百咏遍天下平民心”。

孟郊生平

  孟郊:湖州武康人(今浙江湖州市德清县武康镇),祖籍平昌(今山东临邑县),先世居洛阳(今属河南)。父庭玢,任昆山县尉时生郊。孟郊早年生活贫困,曾周游湖北、湖南、广西等地,无所遇合,屡试不第。贞元中张建封镇守徐州时,郊曾往谒。46岁(一说45岁),始登进士第,有诗《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然后东归,旅游汴州(今河南开封)、越州(今浙江绍兴)。贞元十七年(801年),任江南溧阳尉。其代表名诗《游子吟》就是在溧阳时所作。在任时常以作诗为乐,作不出诗则不出门,故有“诗囚”之称,不事曹务,还被罚半俸。不久弃官。他前妻早死,三子夭折。仕途的坎坷,家境的凄苦,对他的思想和创作都有极大的影响。元和初,河南尹郑余庆奏为河南水陆转运从事,试协律郎,定居洛阳。60岁时,因母死去官。郑余庆镇守兴元,又奏为参谋、试大理评事。郊应邀前往,到阌乡(今河南灵宝),八月己亥(二十五)日(9月12日)暴病去世,时为元和九年(814年),孟郊的朋友韩愈等人凑了100贯为他营葬,郑余庆派人送300贯,“为遗孀永久之赖”。

孟郊诗风

  人们曾把孟郊与韩愈并称“韩孟诗派”,主要是因为他们都尚古好奇,多写古体诗。但孟郊所作,多为句式短截的五言古体,用语刻琢而不尚华丽,擅长寓奇特于古拙,如韩愈所谓“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奡”(《荐士》)。而韩愈的七言古体最具特色,气势雄放而怪奇瑰丽。他们的诗都很有力度,但韩愈的力度是奔放的,孟郊的力度则是内敛的。他更多地学习了汉魏六朝五言古诗的传统,正如李翱所说,“郊为五言诗,自汉李都尉(陵)、苏属国(武)及建安诸子、南朝二谢,郊能兼其体而有之”(《荐所知于徐州张仆射书》)。因此,与大历、贞元诗人相比,他更接近汉、魏风骨;而与他之后的韩愈、李贺相比,则又较多地保留了大历、贞元诗风的痕迹。这并不是说孟郊只是一味模仿汉魏六朝诗风,在学习古代诗歌艺术的同时,他又有自己鲜明的特色。

  在内容上,孟郊的诗超出了大历、贞元时代那些狭窄的题材范围。固然,他的诗的主旋律是中下层文士对穷愁困苦的怨怼情绪,这是他屡试不第、仕途艰辛、中年丧子等生活遭遇决定的;但他还是能透过个人的命运看到一些更广阔的社会生活,并以诗来反映这些生活。其中有的揭露、针砭了社会上人际关系中的丑恶现象,有的则尖锐地揭示了贫富之间的不平等。如《寒地百姓吟》以“高堂捶钟饮,到晓闻烹炮”与“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两相对照,《织妇辞》描写了织妇“如何织绔素,自着蓝缕衣”的反常现象。他写这种诗常有很深刻的心理体验,如《寒地百姓吟》中“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之句,实非泛泛纪述民间疾苦者可比。应该说,在杜甫之后,孟郊又一次用诗歌深入地揭露了社会中贫富不均、苦乐悬殊的矛盾。孟郊还有一些诗描写了平凡的人伦之爱,如《结爱》写夫妻之爱,《杏殇》写父子之爱,《游子吟》写母子之爱,这些题材已经在很长时间内被诗人们忽视了。

  其中《游子吟》是一首真挚深沉、感人至深的小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在艺术手法上,孟郊的诗歌中出现了大历、贞元诗歌所没有、在这以前也不曾有过的新特点,即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中所说的“钩章棘句,掏擢胃肾“式的险奇艰涩。这一方面与他刻意求工,精思苦吟有关,另一方面与他心情郁闷、情绪低沉有关。在《夜感自遣》中,他说自己“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闲,心与身为仇”。苦苦地写诗,就必然要道人所未道,刻意寻求新词句,用过去诗中少见的僻字险韵与生冷意象;而心理的压抑、不平,使得他所追求的新的语言表现多带有冷涩、荒寞、枯槁的色彩和意味,从而尽可能把内心的愁哀刻划得入骨和惊耸人心,如:

  老虫干铁鸣,惊兽孤玉咆(《秋怀十五首》之十二);

  病骨可剸物,酸呻亦成文。瘦攒如此枯,壮落随西曛(同上之五);

  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席上印病文,肠中转愁盘(同上之二);

  蜿蜒相缠掣,荦确亦回旋。黑草濯铁发,白苔浮冰钱(《石淙十首》之四);

  劲飙刷幽视,怒水慑余湍(同上之十)。

  在这些诗中,他精心选用了“剸”、“梳”、“印”、“刷”等令人感到透骨钻心的动词与“峭风”、“老虫”、“病骨”、“铁发”、“怒水”、“劲飙”、“黑草”、“冰钱”等感觉上属于暗、冷、枯、硬的意象相配,构成了一组组险怪、生硬、艰涩的句子,传达了他心中难言的愤懑愁苦。对于孟郊的诗风,历来的评价相去甚远。如韩愈、李翱固然对他褒扬有加,而后世如元好问却称之为“诗囚”(《论诗三十首》),苏轼更将其诗譬喻为外壳坚硬而嚼之无味的“空螯”(《读孟郊诗》)。但平心而论,孟郊诗的语言独创性是无可否认的。宋人许顗《彦周诗话》谓其“能杀缚事实,与意义合,最难能之”,就是对他能以强有力的语言改造客观事物的形态以表现自我的心理表示赞赏,这确非易事。

  当然,孟郊也有平易朴素、自然流畅的诗作,但这些诗作在当时并不太引人注目(尽管《游子吟》等诗在后世被广泛传诵),倒是上述风格的诗作,在内容上、语言上都显示了元和年间诗歌创作的新变化、新特点。好奇尚险的诗风在韩愈手中有了进一步发展并蔚为风气。

孟郊作品

  孟诗现存500多首,以短篇五古最多,没有律诗。艺术上不蹈袭陈言,或擅长用白描手法,不用典故词藻,语言明白淡素,而又力避平庸浅易;或“钩章棘句,掐擢胃肾”(《墓志》),精思苦炼,雕刻其险;如韩愈所说“规模背时利,文字觑天巧”(《答孟郊》),一扫大历以来的靡弱诗风。

  其中有的诗篇反映时代现实、揭露藩镇罪恶,如《征妇怨》、《感怀》、《杀气不在边》、《伤春》等;有的关心人民生活、愤慨贫富不平,如《织妇辞》、《寒地百姓吟》等。

  有的表现骨肉深情,如《游子吟》、《结爱》、《杏殇》等;有的刻画山水风景,如《汝州南潭陪陆中丞公宴》、《与王二十一员外涯游枋口柳溪》、《石淙》、《寒溪》、《送超上人归天台》、《峡哀》、《游终南山》等;虽然社会生活内容不同,都思深意远,造语新奇,体现了孟诗的特色。有些作品如《秋怀》等,则情调不免低沉;“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赠崔纯亮》)一类诗句,虽反映了世途艰险,但也表现了狭窄的心情。

  孟郊专写古诗以短篇五古最多。其中有的诗反映现实,揭露藩镇罪恶,如《征妇怨》、《感怀》、《杀气不在边》、《伤春》等;有的关心人民疾苦,愤慨贫富不均,如《织妇辞》、《寒地百姓吟》等。

  有的写仕途失意,抨击浇薄世风,如《落第》、《溧阳秋霁》、《伤时》、《择友》等,还有的自诉穷愁,叹老嗟病,如《秋怀》、《叹命》、《老恨》等。

  而“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赠崔纯亮》)一类诗,虽反映了世途艰险,但也表现了作者偏激的心情。孟诗艺术风格,或长于白描,不用词藻典故,语言明白淡素而又力避平庸浅易;或精思苦炼,雕刻奇险。这两种风格的诗,都有许多思深意远、造语新奇的佳作。但也有些诗过于艰涩枯槁,缺乏自然之趣。

  他和贾岛齐名,皆以苦吟著称,唐人张为称他的诗“清奇僻苦主”,而苏轼则称“郊寒岛瘦”。后来论者把孟、贾二人并称为苦吟诗人的代表。

  今传本《孟东野诗集》1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刊印有华忱之校订《孟东野诗集》。夏敬观、华忱之均著有其年谱。一生困顿,性情耿介,诗多描写民间疾苦和炎凉世态。语言力戒平庸,追求瘦硬奇僻的风格。与贾岛齐名,人称“郊寒岛瘦”。

孟郊轶事:巧挫钦差

  唐朝时候,武康县出了个才子叫孟郊。这个孟郊出身微贱,但读书用功,方才出众。

  一年冬天,有个钦差大臣来到武康县了解民情。县太爷大摆宴席,为钦差大人接风。正当县太爷举杯说“请”,钦差大人点头应酬的辰光,身穿破烂绿色衣衫的小孟郊走了进来。县太爷一见很不高兴,眼珠一瞪喝道:“去去去,来了小叫花子,真扫雅兴。”

  小孟郊气愤地顶了一句:“家贫人不平,离地三 尺有神仙。”

  “唷!小叫花子,你甭狮子开大口,我倒要考考你。我出个上联,你若对得出,就在这里吃饭。若是对不出,我就判你个私闯公堂,打断你的狗腿。”钦差大臣阴阳怪气地说。

  “请吧。”小孟郊一点也不害怕。这钦差大人自恃才高,又见对方是个小孩,便摇头晃脑地说:“小小青蛙穿绿衣”

  小孟郊见这位钦差大臣身穿大红蟒袍,又见席桌上有一道烧螃蟹,略一沉思,对道:“大大螃蟹着红袍”

  钦差一听,气得浑身象筛糠,但有话说在先,又不好发作,便对县官说:“给这小儿一个偏席,赏他口饭,看我再和他对。”

  这老钦差三杯老酒落肚,又神气活现开了,他斜了一眼小孟郊,又阴阳怪气地说:“小小猫儿寻食吃”

  小孟郊看着象馋狗啃骨头似的钦差大臣,又看着拍马溜须的县太爷,心想,你们这帮贪官污吏,便怒气冲冲地回敬道:“大大老鼠偷皇粮”。

  钦差大臣、县太爷一听吓得目瞪口呆,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们吃得正是救灾的银子呢,只好做贼心虚了。

  •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1]报得三春晖。[2]

  • 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1] 今朝放荡思无涯。[2]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 游子吟 / 迎母漂上作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古别离

    欲别牵郎衣,「郎今到何处?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

  • 秋怀十五首

    孤骨夜难卧,吟虫相唧唧。
    老泣无涕洟,秋露为滴沥。
    去壮暂如剪,来衰纷似织。
    触绪无新心,丛悲有馀忆。
    讵忍逐南帆,江山践往昔。

    秋月颜色冰,老客志气单。
    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
    席上印病文,肠中转愁盘。
    疑怀无所凭,虚听多无端。
    棓桐枯峥嵘,声响如哀弹。

    一尺月透户,仡栗如剑飞。
    老骨坐亦惊,病力所尚微。
    虫苦贪夜色,鸟危巢焚辉。
    孀娥理故丝,弧哭抽馀噫。
    浮年不可追,衰步多夕归。

    秋至老更贫,破屋无门扉。
    一片月落床,四壁风入衣。
    疏梦不复远,弱心良易归。
    商葩将去绿,缭绕争馀辉。
    野步踏事少,病谋向物违。
    幽幽草根虫,生意与我微。

    竹风相戛语,幽闺暗中闻。
    鬼神满衰听,恍愡难自分。
    商叶堕干雨,秋衣卧单云。
    病骨可剸物,酸呻亦成文。
    瘦攒如此枯,壮落随西曛。
    袅袅一线命,徒言系絪缊。

    老骨惧秋月,秋月刀剑棱。
    纤威不可干,冷魂坐自凝。
    羁雌巢空镜,仙飙荡浮冰。
    惊步恐自翻,病大不敢凌。
    单床寤皎皎,瘦卧心兢兢。
    洗河不见水,透浊为清澄。
    诗壮昔空说,诗衰今何凭。

    老病多异虑,朝夕非一心。
    商虫哭衰运,繁响不可寻。
    秋草瘦如发,贞芳缀疏金。
    晚鲜讵几时,驰景还易阴。
    弱习徒自耻,暮知欲何任。
    露才一见馋,潜智早已深。
    防深不防露,此意古所箴。

    岁暮景气干,秋风兵甲声。
    织织劳无衣,喓喓徒自鸣。
    商声耸中夜,蹇支废前行。
    青发如秋园,一剪不复生。
    少年如饿花,瞥见不复明。
    君子山岳定,小人丝毫争。
    多争多无寿,天道戒其盈。

    冷露多瘁索,枯风饶吹嘘。
    秋深月清苦。虫老声粗疏。
    赪珠枝累累,芳金蔓舒舒。
    草木亦趣时,寒荣似春馀。
    自悲零落生,与我心何如。

    老人朝夕异,生死每日中。
    坐随一啜安,卧与万景空。
    视短不到门,听涩讵逐风。
    还如刻削形,免有纤悉聪。
    浪浪谢初始,皎皎幸归终。
    孤隔文章友,亲密蒿莱翁。
    岁绿闵似黄,秋节迸已穷。
    四时既相迫,万虑自然丛。
    南逸浩淼际,北贫硗确中。
    曩怀沉遥江,衰思结秋嵩。
    锄食难满腹,叶衣多丑躬。
    尘缕不自整,古吟将谁通。
    幽竹啸鬼神,楚铁生虬龙。
    志生多异感,运郁由邪衷。
    常思书破衣,至死教初重。
    习乐莫习声,习声多顽聋。
    明明胸中言,愿写为高崇。

    幽苦日日甚,老力步步微。
    常恐暂下床,至门不复归。
    饥者重一食,寒者重一衣。
    泛广岂无涘,姿行亦有随。
    语中失次第,身外生疮痍。
    桂蠧既潜污,桂花损贞姿。
    詈言一失香,千古闻臭词。
    将死始前悔,前悔不可追。
    哀哉轻薄行,终日与驷驰。

    流运闪欲尽,枯折皆相号。
    棘枝风哭酸,桐叶霜颜高。
    老虫干铁鸣,惊兽孤玉咆。
    商气洗声瘦,晚阴驱景芳。
    集耳不可遏,噎神不可逃。
    蹇行散馀郁,幽坐谁与曹。
    抽壮无一线,剪怀盈千刀。
    清诗既名朓,金菊亦姓陶。
    收拾昔所弃,咨嗟今比毛。
    幽幽岁晏言,零落不可操。

    霜气入病骨,老人身生冰。
    衰毛暗相刺,冷痛不可胜。
    鷕鷕伸至明,强强揽所凭。
    瘦坐形欲折,晚饥心将崩。
    劝药左右愚,言语如见憎。
    耸耳噎神开,始知功用能。
    日中视馀疮,暗锁闻绳蝇。
    彼齅一何酷,此味半点凝。
    潜毒尔无猒,馀生我堪矜。
    冻飞幸不远,冬令反心惩。
    出没各有时,寒热苦相凌。
    仰谢调运翁,请命愿有征。

    黄河倒上天,众水有却来。
    人心不及水,一直去不回。
    一直亦有巧,不肯至蓬莱。
    一直不知疲,唯闻至省台。
    忍古不失古,失古志易催。
    失古剑亦折,失古琴亦哀。
    夫子失古泪,当时落漼漼。
    诗老失古心,至今寒皑皑。
    古骨无浊肉,古衣如藓苔。
    劝君勉忍古,忍古销尘埃。

    詈言不见血,杀人何纷纷。
    声如穷家犬,吠窦何訚訚。
    詈痛幽鬼哭,詈侵黄金贫。
    言词岂用多,憔悴在一闻。
    古詈舌不死,至今书云云。
    今人咏古书,善恶宜自分。
    秦火不爇舌,秦火空蓺文。
    所以詈更生,至今横絪缊。

  • 劝学(青春须早为)

    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
    人学始知道,不学非自然。
    万事须己运,他得非我贤。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